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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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這會兒太陽已經不毒，出來逛街的人又多了些。
一群少年走在街上有點晃眼，好在李騏總拉著杜千金興沖沖看完這個攤子看那個，少年們相對分散，顏回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李騏和杜千金是熟的最快的，剛在路上他們兩個聊天，話裏明顯能聽出來杜千金好像很缺朋友，無論李騏說什麽杜千金都捧場。少年熱絡又興奮，眉眼間全是雀躍的開心，尤其是李騏發現新玩意拉著他走的那瞬間，少年身體都好像格外輕，飄著走的。
李騏買好吃的時會先問眾人買幾份，買好了杜千金會幫著遞，可以說一下午時間，他成功融入到了幾個少年中間。不過他比較靦腆，雖然也和顏回胡言說話，不過明顯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眼看著李騏和杜千金又圍在糖糕攤前等著新出鍋的，張能抱著一堆東西杵在一旁，胡言撥拉著隔壁小攤上的零碎物品，顏回轉頭，隨意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街對面有家成衣鋪，此刻一輛馬車正停在門口。
這輛馬車顏回見過，他們剛吃完東西拐回主街的時候正從他們面前經過，顏回多看了一眼。
梁城內有馬車的沒幾戶，只是她看不出車裏坐著的是誰。
也不知道馬車在那裏停了多久，他們一路晃晃悠悠逛著走過來花了些時間，她盯著看了看，偏巧看見一個女人從鋪子裏走出來，到了馬車旁邊被車夫扶著踩著馬凳進了裏面。
那女人顏回沒見過，能肯定的就是身份地位不低，身上穿的用的很有質感。
女人已經坐進車裏看不見了，車夫卻還在原地站著，這架勢就是裏面還有人。
不消片刻，裏面又出來一人進了馬車，這次顏回倒認出來了，後進馬車的男人赫然就是江道平。
車夫還沒動，顏回盯著那馬車，這邊胡言看得沒意思了看向顏回，見她直勾勾盯著某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就見成衣鋪裏走出個漂亮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剪裁精良的藕粉色長裙，再加上長得好看，嬌弱不勝，在這粗獷的梁城內，滿是糙漢子遍目就沒什麽女人的街上更是一朵散發著濃郁香氣的花兒，很多人不自覺就被她吸引。
梁城裏女人少，小女孩就更少了，要是哪家生了女兒簡直是要張燈結彩大肆慶祝的大喜事，畢竟這裏人均光棍，孩子出生率本就低。
不用誰說，註意到小女孩的人眼都不舍得挪，還記得拉扯身邊的人一起朝那邊看。
胡言想這麽做，不過顏回早就看到了，張能剛也看到了，此刻張能瞪著大眼眨都不眨，他還渾身緊繃臉頰泛紅。
瞧那激動的樣子，活像個發、情期的公牛犢子。
到哪裏，異性都忍不住被更好的異性吸引。
看著十三四歲似乎和他們同齡的小姑娘出來後卻不急著進車裏，反而站在門口任眾人圍觀，她也看街上，嬌羞又靈動的大眼睛裏仿佛是無害小動物好奇窺探周圍世界的純善柔弱，看得這條街上雄性荷爾蒙暴漲。
直到似乎是車上人喚了，小姑娘才斂著裙子裊裊娜娜地上了車，車夫很快駛離，許多男人目光追隨著馬車直到看不見了才不舍得收回繼續幹自己的事。
顏回心下冷然，方才那小女孩可不單純，小小年紀就學到了白蓮花的精髓，看似是純善可欺，實際上故意拋頭露面，享受著這群漢子們無聲的讚美呢。
胡言已經嘖嘖咂了咂嘴，“不知道那是誰吧？小爺給你科普一下？”科普這詞還是從她那學的，顏回已經懶得吐槽他。
“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胡言一臉“你無情”的委屈，轉瞬又瞇著眼睛賊兮兮湊到她耳邊。
“這位是咱城裏僅有的一朵嬌花，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其實也有，但像她這麽好看又身份尊貴的，獨一個。她是咱區前會長的女兒，她娘不知道在不在車上，反正她娘也是個美人，原本前會長在世的時候很是恩愛的，後來……前會長去了後江道平接任，就又娶了她娘，所以這也是江道平的女兒了。”
胡言以前還叫江道平一聲會長，那次之後都連名帶姓地喊，少年表達心裏好惡的方式也是直接。
顏回聽完沒什麽反應，胡言有點沒趣，轉頭又朝著傻楞楞呆著的張能說：“嘿，人都走了，回魂了！”
張能一怔，難為情地撇過臉背過身去。
李騏杜千金已經帶著包好的糖糕過來，最熟悉張能的李騏頓時發現了他的異樣，詫異問顏回：“老大阿大他怎麽了？”
胡言接口：“還能怎麽，思春了唄。”
“啥？”李騏和杜千金面面相覷。
胡言揮了揮手，“算了，你們這些小屁孩不懂。”
李騏&杜千金：“……”
張能很快恢覆了正常的樣子，少年們身體皮實能跑，硬是逛到了嘉蘭寺底下才回程。
秋季一到白天變短，眼看太陽西沈，杜千金看看天色差不多得回去了，少年們回去的路上腳步就快了些。
為了避開人流，他們隨著顏回走了別的路，顏回也是七拐八拐的，但距離不遠處的大街就能看出，她走的是近道。
少年們驚奇於她竟然知道這麽遠的路，小路又沒什麽人，有一截還是無人區，大白天也有點瘆人。
相比於少年們的安靜，在他們面前一直都安靜少言的顏回並不覺得有什麽，她只想著杜千金要趕時間，別的倒是無所謂。
見她終於慢了下來，後面跟著的幾個人尤其是杜千金氣喘個不停，幾個少年都一頭的汗，就她，看起來最弱的，反而跟沒事人一樣。
“好了，接下來出了這片進入主街你們就都認路了，慢慢走吧。”
胡言拿袖子擦了擦汗，奇怪地看著她：“你都不累麽？就說你老找不到人，在外面都混這麽熟了？！”
顏回理也不理他徑直往前走，後面李騏和杜千金幹脆都掛在了張能身上，張能一拖二，雖然出了不少汗氣息也粗重，但明顯還能行。
胡言翻了個白眼跟上，走出一條胡同忽然聽見了人聲。
因為平時太安靜，巷子裏還帶點回聲，他們慢慢走著回覆氣息，靜靜聽著那廂幾個少年脆生生的叫罵笑鬧聲，一聽那邊就在找事。
張能李騏立刻跑到顏回前面去，他們打頭走，顏回扶了一把站得不太穩的杜千金，杜千金肩膀鎖緊，抿著唇道了句：“謝謝……”
他們拐彎繞進那條胡同，看清這邊的場景張能當即暴喝一聲：“你們幹嘛！”
他瞪著眼又狠又兇，踢打著腳下人的四個少年一看，他們這邊五個人呢，人數上惹不起，不過也沒跑，站在原地瞪視著顏回這邊。
四個少年跟他們差不多大，不過他們個頭相當，倒是李騏和杜千金矮了，看起來人雖然多但質量可能不太行。
他們出來了一個朝張能道：“沒你們的事，別多管閑事。”
張能李騏對視一眼，他們看清了被那四個少年圍著躺在地上不動的少年，轉頭神色覆雜地對顏回道：“老大，地上那個就是昨天新進城的，昨天我跟阿大都看到了，就他一個，而且他還沒選區。”
看著顏回一直就沒什麽變化的臉，他小心翼翼地問：“咱們，管麽？”
顏回沒答話，她掃了那被欺負的少年一眼，看見了他緊緊捏著的手。
在梁城，新進來的人被欺負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只有個少年進來那就有點奇怪了，這個年紀的少年能進來這裏只會是被家人連累，他的家人哪裏去了？沒有大人庇護，這樣的少年進來就像是羊進了狼窩，只會被撕得渣都不剩。雖然地上那個看著小卻不是真正柔弱的羊。
兩方對峙著，頓了片刻，顏回揚聲道：“我勸你們，離他遠點。”
她話一出口，四個少年一楞，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這邊張能李騏卻立刻得到了信號：老大要管！
於是他們沖了出去，李騏別看個頭最小，這種時候沖得很彪，再加上張能像是熊發怒一般怒吼著過來，四個少年晃了晃，也不掙紮，立刻作鳥獸散了。
還以為對面五個只有一個能打，結果過來兩個他們就受不了。
眼看人被嚇跑了，顏回眼角抽搐了一下。
她只是提醒那幾個熊孩子別繼續不知死活地動這個人而已，張能李騏明顯是過度解讀了。
人已經跑了，她又不能怪他們兩個動作太快，心下有些好笑，她慢慢踱了過去。
張能李騏站在少年頭尾處，少年還是躺在地上。
他身上衣服臟汙，但並不破爛，頭發淩亂沾了不少土，灰頭土臉的看不清相貌，臉上還有剛被吐的吐沫。
看他緊閉著眼，張能還以為對方昏過去了，他正欲彎腰，顏回止住了他的動作。
見顏回搖頭，張能收回手站好。
“僅一天就被欺負這麽慘？”這話顏回是問李騏的。
李騏仔細看了看，“應該沒有吧，昨天他過來就是這樣的，所以我跟阿大印象深刻，剛一眼就認出他了。新進城的雖然都有點慘，但像他這麽不整潔的還是我們見過的頭一個，也不知道遭啥罪了。”
張能點頭，表示李騏說得對。
顏回瞇眼，瞧著底下的少年勾唇，這個孩子，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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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太陽已經不毒，出來逛街的人又多了些。
一群少年走在街上有點晃眼，好在李騏總拉著杜千金興沖沖看完這個攤子看那個，少年們相對分散，顏回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李騏和杜千金是熟的最快的，剛在路上他們兩個聊天，話裏明顯能聽出來杜千金好像很缺朋友，無論李騏說什麽杜千金都捧場。少年熱絡又興奮，眉眼間全是雀躍的開心，尤其是李騏發現新玩意拉著他走的那瞬間，少年身體都好像格外輕，飄著走的。
李騏買好吃的時會先問眾人買幾份，買好了杜千金會幫著遞，可以說一下午時間，他成功融入到了幾個少年中間。不過他比較靦腆，雖然也和顏回胡言說話，不過明顯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眼看著李騏和杜千金又圍在糖糕攤前等著新出鍋的，張能抱著一堆東西杵在一旁，胡言撥拉著隔壁小攤上的零碎物品，顏回轉頭，隨意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街對面有家成衣鋪，此刻一輛馬車正停在門口。
這輛馬車顏回見過，他們剛吃完東西拐回主街的時候正從他們面前經過，顏回多看了一眼。
梁城內有馬車的沒幾戶，只是她看不出車裏坐著的是誰。
也不知道馬車在那裏停了多久，他們一路晃晃悠悠逛著走過來花了些時間，她盯著看了看，偏巧看見一個女人從鋪子裏走出來，到了馬車旁邊被車夫扶著踩著馬凳進了裏面。
那女人顏回沒見過，能肯定的就是身份地位不低，身上穿的用的很有質感。
女人已經坐進車裏看不見了，車夫卻還在原地站著，這架勢就是裏面還有人。
不消片刻，裏面又出來一人進了馬車，這次顏回倒認出來了，後進馬車的男人赫然就是江道平。
車夫還沒動，顏回盯著那馬車，這邊胡言看得沒意思了看向顏回，見她直勾勾盯著某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就見成衣鋪裏走出個漂亮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剪裁精良的藕粉色長裙，再加上長得好看，嬌弱不勝，在這粗獷的梁城內，滿是糙漢子遍目就沒什麽女人的街上更是一朵散發著濃郁香氣的花兒，很多人不自覺就被她吸引。
梁城裏女人少，小女孩就更少了，要是哪家生了女兒簡直是要張燈結彩大肆慶祝的大喜事，畢竟這裏人均光棍，孩子出生率本就低。
不用誰說，註意到小女孩的人眼都不舍得挪，還記得拉扯身邊的人一起朝那邊看。
胡言想這麽做，不過顏回早就看到了，張能剛也看到了，此刻張能瞪著大眼眨都不眨，他還渾身緊繃臉頰泛紅。
瞧那激動的樣子，活像個發、情期的公牛犢子。
到哪裏，異性都忍不住被更好的異性吸引。
看著十三四歲似乎和他們同齡的小姑娘出來後卻不急著進車裏，反而站在門口任眾人圍觀，她也看街上，嬌羞又靈動的大眼睛裏仿佛是無害小動物好奇窺探周圍世界的純善柔弱，看得這條街上雄性荷爾蒙暴漲。
直到似乎是車上人喚了，小姑娘才斂著裙子裊裊娜娜地上了車，車夫很快駛離，許多男人目光追隨著馬車直到看不見了才不舍得收回繼續幹自己的事。
顏回心下冷然，方才那小女孩可不單純，小小年紀就學到了白蓮花的精髓，看似是純善可欺，實際上故意拋頭露面，享受著這群漢子們無聲的讚美呢。
胡言已經嘖嘖咂了咂嘴，“不知道那是誰吧？小爺給你科普一下？”科普這詞還是從她那學的，顏回已經懶得吐槽他。
“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胡言一臉“你無情”的委屈，轉瞬又瞇著眼睛賊兮兮湊到她耳邊。
“這位是咱城裏僅有的一朵嬌花，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其實也有，但像她這麽好看又身份尊貴的，獨一個。她是咱區前會長的女兒，她娘不知道在不在車上，反正她娘也是個美人，原本前會長在世的時候很是恩愛的，後來……前會長去了後江道平接任，就又娶了她娘，所以這也是江道平的女兒了。”
胡言以前還叫江道平一聲會長，那次之後都連名帶姓地喊，少年表達心裏好惡的方式也是直接。
顏回聽完沒什麽反應，胡言有點沒趣，轉頭又朝著傻楞楞呆著的張能說：“嘿，人都走了，回魂了！”
張能一怔，難為情地撇過臉背過身去。
李騏杜千金已經帶著包好的糖糕過來，最熟悉張能的李騏頓時發現了他的異樣，詫異問顏回：“老大阿大他怎麽了？”
胡言接口：“還能怎麽，思春了唄。”
“啥？”李騏和杜千金面面相覷。
胡言揮了揮手，“算了，你們這些小屁孩不懂。”
李騏&杜千金：“……”
張能很快恢覆了正常的樣子，少年們身體皮實能跑，硬是逛到了嘉蘭寺底下才回程。
秋季一到白天變短，眼看太陽西沈，杜千金看看天色差不多得回去了，少年們回去的路上腳步就快了些。
為了避開人流，他們隨著顏回走了別的路，顏回也是七拐八拐的，但距離不遠處的大街就能看出，她走的是近道。
少年們驚奇於她竟然知道這麽遠的路，小路又沒什麽人，有一截還是無人區，大白天也有點瘆人。
相比於少年們的安靜，在他們面前一直都安靜少言的顏回並不覺得有什麽，她只想著杜千金要趕時間，別的倒是無所謂。
見她終於慢了下來，後面跟著的幾個人尤其是杜千金氣喘個不停，幾個少年都一頭的汗，就她，看起來最弱的，反而跟沒事人一樣。
“好了，接下來出了這片進入主街你們就都認路了，慢慢走吧。”
胡言拿袖子擦了擦汗，奇怪地看著她：“你都不累麽？就說你老找不到人，在外面都混這麽熟了？！”
顏回理也不理他徑直往前走，後面李騏和杜千金幹脆都掛在了張能身上，張能一拖二，雖然出了不少汗氣息也粗重，但明顯還能行。
胡言翻了個白眼跟上，走出一條胡同忽然聽見了人聲。
因為平時太安靜，巷子裏還帶點回聲，他們慢慢走著回覆氣息，靜靜聽著那廂幾個少年脆生生的叫罵笑鬧聲，一聽那邊就在找事。
張能李騏立刻跑到顏回前面去，他們打頭走，顏回扶了一把站得不太穩的杜千金，杜千金肩膀鎖緊，抿著唇道了句：“謝謝……”
他們拐彎繞進那條胡同，看清這邊的場景張能當即暴喝一聲：“你們幹嘛！”
他瞪著眼又狠又兇，踢打著腳下人的四個少年一看，他們這邊五個人呢，人數上惹不起，不過也沒跑，站在原地瞪視著顏回這邊。
四個少年跟他們差不多大，不過他們個頭相當，倒是李騏和杜千金矮了，看起來人雖然多但質量可能不太行。
他們出來了一個朝張能道：“沒你們的事，別多管閑事。”
張能李騏對視一眼，他們看清了被那四個少年圍著躺在地上不動的少年，轉頭神色覆雜地對顏回道：“老大，地上那個就是昨天新進城的，昨天我跟阿大都看到了，就他一個，而且他還沒選區。”
看著顏回一直就沒什麽變化的臉，他小心翼翼地問：“咱們，管麽？”
顏回沒答話，她掃了那被欺負的少年一眼，看見了他緊緊捏著的手。
在梁城，新進來的人被欺負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只有個少年進來那就有點奇怪了，這個年紀的少年能進來這裏只會是被家人連累，他的家人哪裏去了？沒有大人庇護，這樣的少年進來就像是羊進了狼窩，只會被撕得渣都不剩。雖然地上那個看著小卻不是真正柔弱的羊。
兩方對峙著，頓了片刻，顏回揚聲道：“我勸你們，離他遠點。”
她話一出口，四個少年一楞，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這邊張能李騏卻立刻得到了信號：老大要管！
於是他們沖了出去，李騏別看個頭最小，這種時候沖得很彪，再加上張能像是熊發怒一般怒吼著過來，四個少年晃了晃，也不掙紮，立刻作鳥獸散了。
還以為對面五個只有一個能打，結果過來兩個他們就受不了。
眼看人被嚇跑了，顏回眼角抽搐了一下。
她只是提醒那幾個熊孩子別繼續不知死活地動這個人而已，張能李騏明顯是過度解讀了。
人已經跑了，她又不能怪他們兩個動作太快，心下有些好笑，她慢慢踱了過去。
張能李騏站在少年頭尾處，少年還是躺在地上。
他身上衣服臟汙，但並不破爛，頭發淩亂沾了不少土，灰頭土臉的看不清相貌，臉上還有剛被吐的吐沫。
看他緊閉著眼，張能還以為對方昏過去了，他正欲彎腰，顏回止住了他的動作。
見顏回搖頭，張能收回手站好。
“僅一天就被欺負這麽慘？”這話顏回是問李騏的。
李騏仔細看了看，“應該沒有吧，昨天他過來就是這樣的，所以我跟阿大印象深刻，剛一眼就認出他了。新進城的雖然都有點慘，但像他這麽不整潔的還是我們見過的頭一個，也不知道遭啥罪了。”
張能點頭，表示李騏說得對。
顏回瞇眼，瞧著底下的少年勾唇，這個孩子，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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